今でもあなたはわたしの光

【冬叉冬】与光同尘【第一章】

我有一个很想写的日常大纲,这种写法不知道怎么样,在纠结要不要这么写或者删掉

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?我给你贫穷的街道、绝望的日落、破败郊区的月亮。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。——博尔赫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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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---------------第一章 幻痛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 

神盾局在信息被公布的一瞬间就消失崩解,而反派生命力却总是要顽强上几分。

九头蛇即便再次被爆光,却仍旧会在暗中虎视眈眈直到等待时机来临的一刻,给予英雄们致命一击。

其实这就是常态,太阳底下无新鲜事。

 

朗姆洛是个明白人,所以当他从医院里睁开眼睛,从小护士嘴里得到了神盾局被曝光时起,便知道想逃路,就是此刻。

无论是混乱的神盾局,还是不知所踪的九头蛇,那怕是他们的触手再多,长出新肢也是需要时间的。

从暗中联系到的队员扮成的医院人员在病床前,朗姆洛眼睛泛红,“带我走。”副队罗林斯翻了个白眼,扯开挂着的药水就架起朗姆洛。

 

新来的小兵吞了口口水“队长,你要不——”

“滚蛋!再等我被抓进神盾局吗?”朗姆洛咬着牙,八分熟的肌肉用不上力,全凭重心架在罗林斯的肩上。

“可神盾局解散了”“九头蛇还他妈的解散了,你给幽灵打工呢?你从哪里找来这么个愣头青?”罗林斯几步带着朗姆洛,速度不减的往外走,鄙夷的反问朗姆洛,“你以为现在人好招?”。

朗姆洛发现自己真是问废话。

小兵钦佩的看两个人,追在后面就喊着队长等等我。接着就是小护士的追问,你们是谁,去哪里!?所以当私逃变成追捕时,朗姆洛还是想问罗林斯从哪里找来的乱喊乱叫的SB?

 

朗姆洛觉得九头蛇的聪明人不少,智障也不少,不然怎么就现在了还有人问为什么不回九头蛇基地。

老子是他妈的雇佣军,又他妈的不是为你卖命!

好好的一队人,都他妈的在神盾和九头蛇呆傻了,这真是朗姆洛没有想到的,他知道一队都是愣头青,没想到这群人硬是能把那群吃人的九头蛇当成同类,就没有想过这么回去被人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。

 

当朗姆洛从医院逃出来后,辗转几处九头蛇后更加肯定这是一个脱离九头蛇与神盾局的好时机,去哪?

伊拉克,叙利亚,哪里乱去哪里,他们现在的情况在战乱的地方反倒比都市好活的多。

纽约不好逃出去,无处不在的电子眼让人寸步难行,假身份也不是随便就能上飞机的,朗姆洛指望着罗林斯搞到新身份,罗林斯副队除了战术外,比他更有门路,朗姆洛也只能在他的贫民房中等着。

 

这时候很多人都在等着,等待着时局发生改变。

 

改变还没有来到,但是先来的却使朗姆洛饱受惊吓。

塑料袋摔落在尘土中,啤洒滚落一地,朗姆洛拔枪上膛瞄准一气呵成,寒毛倒竖的瞬间他恶形恶相的冲着蹲在他房间门口的流浪汉:“你他妈的来做什么?”

 

狭窄的楼道中尘土在光斑中游动,生冷的空气味道中夹杂着一些垃圾的难闻味道,老旧的铁门口蹲着的男人头盖着只旧鸭嘴帽,身上的衣服被灰渍掩了本色,倚在门边像是瞌睡,直至被朗姆洛枪指数秒后,抬头在帽沿下的视线望迷茫的盯着朗姆洛的枪口。

 

呆滞的目光在油腻的发丝后滞涩懵懂,片刻他又低头,盯着在泥灰中打滚的啤酒瓶,缓缓的伸出沾着污渍的左手将酒瓶抓到铁手里。

呵,老毛子的出品。朗姆洛放松下来。

 

“所以队长你要带着他!?”罗林斯指着冬兵,也许朗姆洛脑子被烧熟了“有他的铁胳膊,什么护照都没有用。”他陈述。

 

朗姆洛瞅瞅冬兵,清洗后的胳膊闪闪发光,“他很强,也许更有用。我想应该总有……办法的……吧?”

“没办法。”罗林斯的意愿从头到尾就很确定,扔掉冬兵,他单手掂着护照,“况且没有他的护照,现在来不急了。”

 

朗姆洛挤着眉头抽了几下皮面,挣扎了几番的状态,“不走飞机的话——”

“也许你没跑出美国就被抓回去了。”罗林斯帮他接完了后面的话。

 

“操!”朗姆洛骂出声。

罗林斯哼哧着憋笑了一下,提着朗姆洛的行李就往外走。

朗姆洛跟在后面,绕过呆着不吱声的冬兵。

罗林斯准备好了一切,IS闹得比九头蛇还抢风头,他们去那里正好能抢点饭吃,所有新的身份呆上几年自然就一切重来,回来九头蛇和神盾局没有一个再找他们了。

朗姆洛越桌子边。

冬兵是个累赘,除去强大战力外,生活是个拖累,从那天捡回来后像是弄回来了一个模型,不声不语,像个傻子。

朗姆洛等罗林斯开门。

恩,冬兵就是个傻子。不然怎么能被洗脑这么多回呢?不过傻子也能活下来的,美国政府也是傻子,每年救济那么多傻子,不差冬兵一个。

朗姆洛跟着出门,他握住门把手。

如果就这样把他扔在这里,也许他能找到别人像找到自己一样——吗?

 

“队长,怎么了?”罗林斯问突然间停住的朗姆洛。

 

朗姆洛一手握着门把手,却一直用不上把它合上的力,静下来的话,仍旧能听到冬兵呼吸的声音。这很神奇,他一直在呼吸,当他醒着时,当他被冷冻时却失去一切像是尸体,但是总有一天他却仍旧能活过来。

突然间有些担心,他回头看了一眼,看不见冬兵,冬兵在门口看不见的角度,他想知道冬兵的脸色怎么样。被冰冻前放血处理会让冬兵颜色铁青,九头蛇会很好处理这一环,以防止血液冷冻涨破血管。

他想看看冬兵的脸色,他担心他会铁青,或者不铁青,着了魔的想,甚至不想和罗林斯一起走了。

“你们先走吧。”朗姆洛坚定地松开了手,让门就那样打开着,又不确定的“冬兵也许会有用。”

 

罗林斯抬起手,他看了下表,定定的望向朗姆洛,皱着眉欲言又止,在朗姆洛以为他会动手带他走的时候,罗林斯突然吐了一口气,“早就知道你会有这一天。”接着他把给朗姆洛准备好的证件递过去,又将掏出了属于自己的那份递给他。

他笑着捶了朗姆洛一下,“还好是现在,之前我总担心你哪天会忍不住把他带跑了让我们帮你垫背。”

 

“跑个妹!我他妈的又不是基佬,你就一直这么看老子的?”

 朗姆洛目送罗林斯的背影,直到看消失,他又回到那房间,然后关上门,转身,才看到了冬兵的那张脸,没有铁青或是其他,稀疏的胡渣,空洞的眼神,红润到诡异的唇色,他还在呆呆的看着朗姆洛,仿佛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。

 

“蠢货。”朗姆洛低声骂了一句,然后他看到冬兵眼眶泛起红色,双眼泛出艳丽的颜色,让他手足无措。

 

他应该道歉,如果冬兵是普通人。他应该呵骂出声,如果他们在九头蛇。

朗姆洛还在手足无措,因为他们都不是。

 

他尴尬的坐在了冬兵的对面,那张床上,从放冬兵进门直到现在,他才尴尬的自我介绍,也许冬兵并不认识他,毕竟他洗脑了很多次。

冬兵像个哑巴,用那双让他尴尬的眼睛看着他,像是里面蓝盈盈一片中有什么荡漾,带着让人晕眩的波纹,不像武器该有的眼睛,也不是布鲁克林的男孩的,朗姆洛曾收集过关于詹姆斯中士的资料,那个男孩的眼睛没有冬兵的好看。

朗姆洛突然又不尴尬了,他在冬兵面前自我介绍过许多次,当他同样盯着冬兵的双眼时,冬兵仿佛没有知觉。

如果一方察觉不到,这样就不能被称作尴尬。

 

于是朗姆洛带着冬兵,一如往常,可是他仍旧不知道冬兵是怎样的人。

鲜活的人类的定义是什么?是以言语的表达,或是以明确的性格?如果那样的话某些天生残疾的人或是哑巴是否算是人呢?

所以朗姆洛在心里否定关于武器的定位,确认冬兵是这样的一个人,一个傻子,话不多。最多限于水,枪,战术命令的话。

并且私底下朗姆洛自以为是的认为冬兵是个意外柔软的人,他会经常红了眼圈,这让会让朗姆洛会暗自发笑,他会看着冬兵右手接过左手的开水杯的被烫到的瞬间,被他喝斥时的瞬间,荡着波光眼睛中瞬间流出千言万语,委屈比言语能流露的还多。

这时朗姆洛有了身为人渣的自觉,仿佛又回到少年时期飞扬跋扈时。

 

带着两本件证,朗姆洛带着冬兵一路前行,自驾的路线随机而定,行李同武器扔在后备箱,仿佛是一次惬意的公路旅行,不说别的,单是几年没有过的悠闲日子,这就已经让他非常满意。

 

“压到了。”

朗姆洛被吵醒,半醒之间还听到有声音,而当他睁眼,看到冬兵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,左肩前倾的古怪动作,朗姆洛后靠才退出仿佛拥抱的古怪动作,而右肩被金属垫的僵痛酸胀,在车中午睡的糟糕体验。

冬兵出声,皱起眉头,用平直的语调抱怨道,“压到了,痛。”

朗姆洛翻白眼,用僵麻的右手甩了冬兵后脑勺一巴掌。

“你他妈的那是个义肢,痛个屁!”

 

沿着漫长蜿蜒的高速公路,途经破旧的加油站,那是朗姆洛难得的休息时间。

冬兵仿佛是个白痴,朗姆洛把油管塞回时想,他扭头看了一眼坐在车里的冬兵,然后扭头走到公用电话边塞了几个硬币。

 

曾经的小队在罗林斯带领下在欧洲转了一圈,相比逃亡听他们的叙述像是阳光沙滩和美女的结合,朗姆洛撇嘴,瞄了一眼杂草丛生荒无人烟的加油站。

“老子也好的很,没有你们烦,舒坦!”

罗林斯的嘲笑声不加掩饰,短短数句将他们的曾经的路线与正在修改的计划说了一二,电话就结束,在结束前,罗林斯却突然间提起冬兵。

“你带着冬兵最近怎么样?他的胳膊平时就得精校,现在能行?”朗姆洛随口应付,“老毛子的东西糙着。”

 

当他把啤酒甩给冬兵时,冬兵无声的一亮眼睛,金属的手指划过瓶口,齐齐的被割开,一瓶酒瞬间就被喝光。

朗姆洛撇嘴,老毛子。

 

老毛子的东西应该更强劲一些。作为男人,不应该这么奇怪的心思,更无所谓一些,当朗姆洛半夜起来时他想。

偏僻路边的旅馆夜晚格外安静,细碎的声音响起时,朗姆洛从难得的安眠中清醒,那声音在屋内,细小而压抑。

他起身拖着旅店的拖鞋,在浴室外看到黑色的身影蹲在门口,金属的颜色在黑暗中反着月光,冬兵6英尺的身高蹲成矮矮的一团,不知在做什么,朗姆洛拍拍他的肩膀,却也许是头,滑顺的触感。

“怎么了?”

 

“疼。”冬兵抬起头来,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,却只看到两点亮晶晶的东西,他在抱着自己的左手不停的低喃“好疼,我的左手好痛,被压到的地方好疼。”

 

朗姆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冬兵,也许几乎就是立刻,他拉着冬兵的左手,小心翼翼的握住,牵着他到卧室中,低压的声音像呓语,又像是安眠曲,朗姆洛拉住那只手,在曾经压住的地方揉捏安抚着金属,像它是一只鲜活的手臂一般。

他在黑暗中看着冬兵的脸,直到他渐渐睡去,呼吸渐渐平缓。

 

也许是哭声吧,朗姆洛猜是冬兵哭泣声唤醒了他。

冬兵曾经在冰冻时哭过吗?朗姆洛不得而知,但是雇佣军的生涯中哭声从不稀少,朗姆洛也习以为常。

他想早些回去睡觉。

 

偏僻小镇的汽车旅店静谧,阳台外的光亮只有点点星光,整个小镇安静不同于城市。

朗姆洛阳台边点燃一根烟,耳边有幻听萦绕,让朗姆洛有些心烦意乱,狠狠吸一口烟,辛辣炙热的味道从舌尖漫延伸展,在胸腔翻腾,缓缓的吐出大片白色遮挡稀疏的星光。

那幻听好像缀泣,又像在说痛,渐渐与过往的幻听重合,朗姆洛小声的骂了一句
“蠢货,幻肢痛非要说我压的。”


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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